“如果说出口,我会丢了性命。”

如此地古怪……

应小满想了想,“命很贵重的。如果为了保命的话,我也会撒谎骗人。怪不得你。”

七郎登时舒展了眉眼。

“多谢小满体谅。除了性命攸关的关键时刻,其他事我尽量不瞒你。”

顿了顿,又道,“等我将那件大事的真相查明,不那么性命攸关的时候,我也会与你说。”

说罢推门迈出去。

门外两名车夫竟然还在,大半夜地依然警醒,立时起身。

七郎吩咐他们:“我不在这几日,你们两人留在应家,务必寸步不离地看顾母女三人安全。不论何方人物,几品官身,即便兴宁侯家的雁二郎亲自登门,只要小满娘子不想见,一律驱赶出去。”

“是!”两名车夫退回门外坐着。

应小满目送七郎踩着露水离去。

这时她才留意到巷口处影影绰绰站满了人。上百佩刀精锐簇拥着七郎向长乐巷方向行去。即将走出巷口时,七郎回身冲她摆摆手,示意她回家休息。

应小满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。因为救命之恩,七郎似乎把她看得完美无缺。她时常感受到这份捧在眉心的珍重,心里有点高兴,有点小小的心虚。

天底下再“质朴烂漫”的小娘子,也不可能纯如白水,也会有秘密瞒着别人的。

她压根没问七郎哪件“性命攸关”的大事会骗她。

因为心底有件事,她也瞒着七郎没说。

雁二郎的事烦透了她。

或许猎户出身的缘故,她最恨有人追在身后,把她当做猎物满城追捕。

爹爹曾教过她一句话:

追在身后的不见得都是猛兽;

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崽子。

七郎告诫她近期什么都不要做,好好过日子等他回来。刚才叮嘱门外两个车夫的话,明显也为了防备雁二郎。

但她的想法和七郎不大一样。

她才不打算“防备”雁二郎。

山里打猎多年得来的经验:抓捕猎物,先防身后。

把身后追捕她的狗崽子清理干净,才好集中精力追猎仇家。

挂在长钉上的一对飞爪,不只能用来翻长乐巷晏家的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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